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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7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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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广东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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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业务关系,我常带一些船东去城里转转,到了城里免不了还要做个翻译官(那么地,“翻译官”?是啥官啊?就是把中国话变外国话,把外国话变中国话)。大概老电影看多了,心底里,翻译基本上就等于汉奸。所以我戒心很重。我带去的不管是朋友、顾客还是其它什么人,只要想在中国人面前摆谱,我一概讽刺,不给台阶下。带他们去小摊购物,我在一旁只翻译,不帮讲价。一次,陪同的外代帮着老毛子跟摊贩杀价,指责摊贩欺老外不知行情乱要价。我就跟他说,买卖是双方的事。老外已然觉得便宜,就让摊贩多赚一些也没什么。他一付奴才样,直楞楞地看我,不解。我玩笑说,“多留点儿钱在中国不是很好?再说杀下来的小钱还不够他们红灯区买一滴酒。何不让卖的高兴,买的开心。”我想,我是翻译。我若帮杀价,将实价之情里通毛子,那我不就是汉奸吗?没想到那厮竟然跟我递起招来了,“少T.M.D跟这儿装纯洁!丫陪这班老毛出来不就混俩小费顺便也粘点荤腥嘛,牛个屁啊!” 我很少讲脏话,甚至讨厌脏话。一是以为读书人,正经也好假正经也好,只要词够用,话别说那么难听。二是觉得说话要留余地。就是说脏话也得是时候,要说也得说个正点。倘若常年痞里痞气把他妈的脏话挂嘴上,真到痞极泰来想飙一把时,除了提高嗓门你找不到更带劲儿的副词形容词。再嚷嚷也还是你没劲。我先前一句脏话不说,总觉得没那火候不该说。有时该说没说,那状态就象古人说的,引而不发,跃如也。跃如就是搭箭拉弓拉而不射的样子。日久成习惯,跃如成了我的制动闸,卡得我彬彬有礼,生命不息儒雅不已,再无直面破口能力。没想到跃如了十几二十年,今儿遇到横的了!我暴终于爆发了,“FCUK你妈!小JB你丫再放一句试试?!爷不削你把地找牙!”,估计这位也给弄蒙了,一蚊子冰冰的文弱书生咋就突然成土匪了呢?好在边上毛子看出来点门道,利马放下满手的零碎地滩货,跑了过来,“hey,hey!you guys, easy! Easy!”。我正气头上,扭头就扔过去一句“I am fucking easy!”
[ 本帖最后由 jackal. 于 2007-12-17 15:2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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