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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月内第三次出海试航,某厂的疯狂产能发挥到了极致。
小城从冰冷中醒来,寒风扫过,卷起枯黄的法国梧桐叶,街头一片金黄,行人寥寥,背着老旧的背包,独自在千年庆宁寺塔下等着班车,终于看见车顶被铁锈染成咖啡色的白色依维柯从不远处的小桥顶出现,稳稳的停在面前,上车和司机打个招呼,在一堆挪威人和埃塞俄比亚人中间找了个空位子坐下,车在南门左拐出了城,直奔江边的船厂,在 OWNER办公楼下STOP,上楼取了工作服和安全帽,别了同仁,踏上了熟悉甲板,在密密的细雨和浓雾中,洁白的巨轮犹如婆娑的少女,2012年第5次随船出海。
2艘拖轮靠上来,船缓缓的离开了码头上的泊位,200米修长的身材在长江上优雅的画了个圆弧,掉头下行,在周围无数的小船中突围,穿越润扬,泰州,江阴,苏通四座大桥,晚上8点抛锚在沙家浜附近的太仓浏河锚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美美的洗了把热水澡,躺在1米5宽的大床上美美的进入梦乡。
凌晨,床下一阵躁动,起锚开船也。当清晨起床再看窗外,两岸的景色已是上海浦东机场东面的南槽水道, 奔赴大海的巨轮在这里排队,用比自行车还慢的速度缓缓通过浅滩,午饭的时候前面又现无边大海。
趁着船厂在仔细的调整设备,准备2天的海上试验,下到机舱溜溜,太巧了,六千千瓦的主机出了故障,汹涌的黑色燃油从崩开的接头喷涌而出,干净的机舱一下子变的污秽不堪,和旅游景点的卫生间没有二样,船厂的主管急忙停下了主机,十来个工人忙碌着清洁设备,找寻故障的踪迹,无聊的只得返回房间,11个小时后设备故障方被排除,船得以开进大海的深处,冬日的大风已经悄然赶到,海面上的大风超过9级,3米的大浪象小山般的扑向巨子,硕大的船身来回 摆幅超过45度,浪涌齐至,大浪袭来,船头完全没入海水中,狂风吹散海浪,在100米外的甲板上落下,桌上的一切被扫荡干净,地面一片狼藉。
厨师带来的4个短粗的扬州厨娘全部歪倒在沙发上,无法起身,大厨勉强炒了几个菜,船身一个摇晃,大厨的铲子落空,菜锅和一锅的美菜全部飞到地上,开饭的时候,船厂的管事著名的瑁子端了把椅子坐在餐厅的过道上一脸的喜悦,全船70%的人员已经全部晕倒,少有人进餐厅吃饭,涩皮干司令的本色尽显。餐厅内只有久经沙场的船员没事的吃着饭,自己安静的打好了饭菜,尽管胃里也有不适,还是勉强吃下,但是水果是万万动不得的,否则一样和别人一样吐的一干二净,回到房间躺倒睡觉。
待到广播响起,通知试验,爬上驾驶室,在巨浪中完成一项项的试验,整整一天半,度尽劫波,眼看试验过半,舵机油箱液位低报警,下面舵机油缸的密封被顶破,液压油撒了一地,精疲力竭的钳工已经没有力气再抹干净全部油污,心惊胆颤的抓牢扶手检查故障,制造商南京航装的服务商检查后承认漏装了一只垫片,一番修理总算排除故障。晚上,试验结束,武汉的船长发了慈悲,将巨轮开进了舟山内的港湾锚地,暂时的风平浪静后,疲惫合上眼睛,睡梦中突然觉得一只巨手把自己推来推去,没完没了,迷迷糊糊的起身,上了驾驶台,船长客气的说,刚开出海柴油机又坏了,高压油泵齿条卡住了,只好在惊涛骇浪中抛锚,这万恶的YMD发动机。3小时后船重新发动,赶紧趁潮水进了长江,安静了,五天的旅程,2012年的第5次出海,带着一身的惊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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